我常常想
我最大的優點 應該就是我最大的缺點
我可以一針見血地提出最無法迴避的質疑
更可以像手術刀一樣 清楚乾淨地切割討論的感情
除非我情緒極度激動(而我鮮少在有問題要討論的時候激動)
否則我向來都是腦筋清楚 就事論事
我可以給你最實事求是的分析與建議
但卻很難給你溫暖的擁抱
多麼諷刺
這輩子早已註定要與法律無緣的我
骨子裡卻有著不折不扣的"律師性格"
所謂的律師性格其實是非常負面的評價
每當有人這樣說我
我想對方其實是要說:"妳是個冷血沒心肝的賤貨"
當然我會感到很受傷
但也許更多的是無奈與不解
我總是以為橫亙在眼前的那個問題是一切的核心 只要被解決了就能天下太平
我也總是以為大家都能跟我一樣就事論事 不會將物外的爭執延伸到個人評價去
很顯然我錯了
但最可悲的是
這麼多年來 我都沒有學到教訓
我太習慣在不疑處有疑了 特別是涉及思想方面
我天生這把賤骨頭 擺明了連我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都不相信
自從我發現其實劉備不是真命天子
蔣介石也不是甚麼看著小魚逆流而發奮圖強的世界偉人之後
我就再也不相信權威了
或者更精確地說
我的理智再也不相信權威 除非我的感情希望我睜隻眼閉隻眼
因為我生存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一體兩面 太多的灰色地帶
我發現我真的很難黑白分明
所以我自以為雙方各執一詞的兩元論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再一次 我又錯得離譜
因為大家都希望你是跟我有著同樣想法 說著同樣語言的人
其實我常常強迫自己去翻閱那些教人說話技巧的書籍
我默背著那些說話的黃金法則
在明白自己其實可以做得到的同時卻又痛苦地想著:
是不是不這樣說話 我就不能說話?
是不是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相信
儘管你說的話我每一句都不同意 但我依然尊重你說話的權利?
我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駁
因為這個所謂該死的律師性格對你而言 已經是刺在我臉上的印記了
我只能說
我所提出的每一個質疑
我所找出的每一個毛病
以及我那該死的 平靜冷淡的語氣
我明白這些從來都不是討喜的東西
但那卻是我保護你的方式
是我自以為 能夠保護你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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